陸清說唐訣或許會病,他還當真是病了。
那日喝了素丹做的牛肉湯,中了湯中放的合歡,當晚小劉子雖安排了熱水,唐訣卻是燥熱難擋,等那熱水變涼才去泡的,出來時渾身發抖,也解了心頭的一把火,當夜會麵了陸清之後,第二日唐訣便起不來了。
早間到了時辰尚公公推門叫醒他去早朝,唐訣睜開眼渾身疲軟,才下床走了幾步就直接摔倒,當時把尚公公嚇得不輕,延宸殿內的小太監連忙跑去太醫院,將太醫院裏的太醫拉了好幾個過來,這動靜鬧得不小。
雲謠早間起來就瞧見延宸殿內的人進進出出,想起昨天的事兒生怕是唐訣出問題了,立刻趕緊去看,她站在隔間外頭朝裏瞧,幾個太醫跪著給唐訣看病,唐訣靠在床頭上,麵色蒼白眼下發青,一頭烏發更襯得人如紙般虛弱。
尚公公瞧見雲謠來了,一記眼神如刀般地瞥在了她身上,雲謠瞧出了對方視線中的不善,不過當下情況她不好開口詢問,隻能等太醫看完了之後,拉著太醫問了句:“陛下怎麽了?”
“天涼受凍,陛下被寒氣侵體,索性沒有大礙,但近日也不得操勞,得好好休息才行。”太醫如是說,雲謠才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唐訣風寒是否與昨日被下藥有關,但她心裏總覺得此事與素丹脫不了幹係,她從來沒想過素丹身為一個女子,居然會想用藥來逼唐訣就範。
唐訣身體不適,雲謠貼身伺候著,所有吃喝一應拿到龍床邊上來用,一連三日,唐訣沒上早朝,連延宸殿的門也沒出。
前兩日甚至吃了藥後嗜睡,與雲謠說話的時間都變少了許多,第三日他漸漸好轉,看上去倒是精神了一些,能下床轉了,他還想出門走走,不過一隻腳還沒踏出延宸殿就被雲謠給拽了回來。
“朕沒事,朕好了。”唐訣歎了口氣,他身上穿的比平日穿的要多了好幾件,走路都有些費事兒,可連著三日被關在延宸殿內,滿鼻子聞到的都是藥味兒,再這麽下去他也快要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