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來得早,去得也快,天一過二月,太陽便開始暖了,宮裏做的冬衣一件也用不上,動物皮毛製成的披風也都放在箱子裏藏了起來。
雲謠門前種著的六株梅花樹反反複複開了好幾次花兒,在短暫的一個月中盡情釋放香味兒,在二月的第一天開始便不再開花苞,花瓣漸漸枯萎,然後一片片落下,反而光禿禿的,估計得等到天氣再暖一點兒,便會冒芽兒開始長葉子了。
到了二月禦花園裏原先枯萎的樹木都開始抽新了,天氣暖起來,雲謠反而不願意在屋子裏待著,屋中涼颼颼的,院子裏太陽曬著才暖和。
唐訣將棋盤搬到了延宸殿的正門前邊上最好曬太陽的地方,然後拉著雲謠就坐在那兒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著熱茶,兩人黑白子對弈,下起了五子棋。
秋夕說到做到,還當真在一個月裏頭做了兩雙鞋給雲謠穿著,鞋幫按著她說的改,雲謠穿得舒服,當著唐訣的麵換上新鞋,擺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樣對秋夕道:“你以後若真嫁人了我可怎麽辦喲。”
唐訣眼睛沒抬,隻是嘴角掛著淺笑,一招封了雲謠的路還將自己的四個子連起來了,順口一說:“那你也嫁人得了。”
“看就看誰肯娶我了。”雲謠撇了撇嘴,沒瞧見自己差點兒要輸,往別的地方下了個子。
唐訣頓了頓,抬眸朝她瞥了一眼:“除了朕這兒,你哪兒也別想去。”
尚公公幹咳了一聲,唐訣回頭朝他瞥了一眼,微微皺眉:“怎麽?身體又出岔子了?要不要回去躺著?”
“天氣暖和,奴才不難受,多謝陛下體恤。”尚公公說完,朝雲謠瞥了一眼,雲謠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無辜啊,於是起身拉著尚公公道:“尚公公來,你陪陛下下棋。”
尚公公擺手:“不了。”
“別客氣。”雲謠扯著他的拂塵,尚公公將拂塵一揮,清了清嗓子道:“雲禦侍這局早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