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庸一進嘉禾村就被人瞧見了。
過去大家一見縣令膽都要嚇破了, 隔老遠就跪下了,和縣令說話的時候恨不得把腰彎到地裏去。
但今天的情況卻讓金德庸震驚又憤怒。
家家戶戶一看見他就趕忙把院子門給關上了, 那些院子門還沒來得及修好的也趕緊把屋門關得嚴嚴實實。
別說給他行禮了, 看見就躲。
金德庸氣的臉色鐵青。
“一群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身後的師爺陰惻惻道:“還不都是因為那個章墨遠,這群刁民仗著有他撐腰, 可是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金德庸氣的表情都扭曲了,“我看他能狂到何時,嚴宰相那邊還是沒有回音嗎?”
師爺頓了一下,而後小心翼翼道:“興許嚴宰相他老人家一時忙忘了?這個時機京裏頭正鬧得凶呢。”
金德庸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嚴宰相和你似的無能?後頭的事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一聲令下了。”
“是, 大人說的是, 是我見識短淺了。”
金德庸冷哼了一聲,“等嚴宰相一掌權,什麽章墨遠, 什麽圍海造田, 本官倒要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到時您再頂上知州的位置, 整個膠州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金德庸笑的得意,“於倫這個膽小怕事的老東西,活該他不受嚴宰相待見。”
於倫是現任膠州知州的名字,他和金德庸一樣都是嚴黨, 但嚴黨和嚴黨也是不一樣的。
於倫當初會試的主考官是嚴文華的親信, 所以他自然就和嚴黨走得近,但其實他從未替嚴文華做過什麽事。
在授命金德庸之前, 嚴文華先找的於倫, 但於倫打個哈哈推了過去。
雖然他沒接這項任務, 但金德庸忙活的時候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擺明了就是兩頭不得罪。
“還是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