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步虛自誕生便占據至高地位, 願意為他生死的人不知凡幾。
但真正為了他這個人,不是他的身份能力或者六界大義的,從來沒有。
自始至終都隻有紅蓼罷了。
作為容器這件事, 就拿他的弟子來說,沐雪沉由他一手帶大, 肯定也是願意的,他若開口,沐雪沉一定會說為了六界蒼生, 他死而無憾。
區別就在這裏。
別人是為六界蒼生, 紅蓼僅僅是為他本人。
她不想他冒險,不願他一個人擔負所有,她比其他道聖宮的元老,都要早想到容器的危險這一點。
雲步虛喉結動了動, 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反手將刀柄遞給她,自己緊緊握住刀刃。
金紅色的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流下來,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紅蓼哪料到他會突然這樣,著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刻將匕首接過。
可他不鬆手,手跟著她的力道往前, 刀刃陷入肉中更深, 血流如注。
“你瘋了嗎!”紅蓼大聲道, “快鬆手!好好的你放血幹什麽!”
“你不是喜歡嗎。”他情緒不太穩定, 漆黑的雙眼有些泛紅的痕跡, “就如你在我肩上‘畫’的一樣, 你還可以在我身上任何地方都‘畫’你想畫的東西。”
紅蓼呆了呆, 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他近乎癲狂的雙眸,那隱隱的紅色不難判斷,她突然就想起原書裏反派們想要擊敗道祖所做的一係列安排。
要殺他,先要動搖他的道心,讓他神府動**,精神崩潰。
他在原書中無懈可擊,反派所有的手段都不夠看。
但現在和她在一起,他真的出現了問題。
謝沾衣到底還是得逞了。
這一次攻入道聖宮,哪怕損失了齊淨玉這個奸細,還失去了超半數的冥鬼潮,可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他令雲步虛心神動**,思維極端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