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書院。”
思及此處, 顧九不動聲色地掃過廳堂內的人。她雖然不認識呂府的人,但是憑著穿衣打扮,還是能猜出主人家都有誰。
那個哭得傷心欲絕的婦人應是呂紹文的妻子, 在她旁邊站了兩個男子,細瞧著他們的眉眼, 應該是呂家的兩位郎君, 又或者是近親。
三人神情淒然,看不出什麽異常。
高方清細細琢磨著小廝的話, 末了,又問道:“你說你共去了三次茅房,那之前兩次難道沒察覺到什麽異常嗎?”
“沒有,”小廝又窘迫又緊張,“小人這三次都蹲的同一個地方。”
高方清擺了擺手,命官差先把人帶回大理寺, 而後看向呂紹文的妻子任氏,微微拱手道:“昨晚大娘子入睡時, 呂侍郎可還在臥房?”
“在,”任氏道,“昨日一切都好好的, 若不是這小廝叫喊,我壓根不知官人已經不在房內了。”
高方清道:“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呂侍郎應是前日傍晚回到汴京。”
任氏一邊用絲帕擦拭淚水,一邊顫顫點頭:“是。”
“前天一回來,他便換上官服入宮述職去了,”許是想到了傷心事, 任氏淚水流得更厲害了, “自從我家官人就被派去蓬萊島督建書院, 便隻有過年時才能歸家幾日,這好不容易竣工了,誰知......這一回來卻遭遇了此事!”
高方清問道:“呂侍郎可有什麽仇家?”
謀殺朝廷官員,其中所牽扯的原因多半是非同尋常。
任氏搖頭道:“他往日又不在家,我也不清楚他在蓬萊可有和人起過衝突,但近些年在汴京,應是沒有什麽仇家的,畢竟我家官人連歸家都成了奢侈,又怎麽有時間和旁人來往呢?”
高方清想了想:“那呂侍郎回京之後,都去過哪兒?”
聞言,任氏喚來馬夫:“這兩日官人出府,都是由他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