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的神女廟。”
顧九訝然。
一個知州的兒子卻跑來縣衙當個獄卒?
陳縣尉繼續求情:“顧公事, 您不是還要查池祿嗎?此人吳獄卒熟得很!您就饒他這次吧,讓他將功贖罪,替您打探消息!”
聞此, 顧九讓流衡停了手。
她冷眼瞧著被摁在地上的男子:“你認識池祿?”
吳獄卒斜了楚安一眼:“你就讓我這樣回話?”
顧九下巴微抬,不鹹不淡道:“你若想被吊起來回話也可以。”
吳獄卒臉頰凹陷, 顴骨突出, 兩隻陰惻惻的黑珠子嵌在眼窩,像是某種野獸的眼睛。
吳獄卒不說話, 麵色不善地盯著顧九。
“吊起來。”
顧九輕飄飄道。
她才不在意這人是誰的兒子,反正案件一破,她就回了汴京,天高皇帝遠的,他爹就算是想找她麻煩,胳膊也伸不了這麽長。
陳縣尉在一旁拚命使眼色, 意識到顧九是動真格後,吳獄卒終於服了軟, 咬牙切齒道:“認識。”
顧九笑:“你情我願的事情,小郎君為何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吳獄卒眼底淬著毒,嘴角抽了抽, 露出一個僵硬又扭曲的笑容。
顧九皺了下眉,開門見山道:“你覺得池祿這個人怎麽樣?”
吳獄卒道:“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聽陳縣尉那語氣,想必池祿和吳獄卒關係應是不錯,沒想到他對池祿會是這般評價。
顧九疑心道:“你們不是朋友?”
“是,”吳獄卒古怪地笑了笑,“可我也從沒說我是好人呐。”
一旁的陳縣尉聽得心驚肉跳, 他深知這祖宗腦子不太正常, 生怕他口出狂言, 再次激怒顧九。
顧九卻像是忽然來了興趣,蹲下身,語氣頗為友好:“那你能說說,你為何說他是偽君子嗎?”
吳獄卒仍想討價還價:“老子胳膊痛,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