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覺得應該並非出自你手。”
景明帝說出這一句話時, 讓除了黎枝枝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怔,純妃更是抬起手掩了掩口,才忍住沒笑出聲, 容妃麵上卻沒有絲毫慌張的意味,反而笑著稱讚道:“皇上真是慧眼如炬, 臣妾還以為您瞧不出來呢,不想一眼就被看穿了。”
景明帝的眉眼威嚴, 淡聲道:“你連捏筆都是練了半個月才學會的, 如何作得出這種意境深遠的好畫?”
容妃悻悻地撇了撇嘴,又讓人另取了一幅卷軸呈上來, 老老實實地坦白道:“那一幅是臣妾臨摹的, 這一幅才是真跡,皇上您快看看, 臣妾摹得像麽?是不是有進步了?”
“你還敢邀功?”景明帝看了看, 輕斥道:“投機取巧, 朕讓你練習作畫,你就挑這種著墨少的畫來糊弄朕,隻習其形,不得其神,摹來何用?”
雖然是斥責之語, 但是他的麵上卻沒有多少怒意, 倒像是隨口那麽一說而已,然後目光又落在那畫上了。
兩幅寒雀窺梅圖放在一處,懂行的人立即就能看出些許差別來,容妃臨摹的那一幅明顯更差, 雀鳥呆板, 梅花顏色不夠豔麗奪目, 到底少了些靈氣,如同稚童所畫,而那一幅真跡,看起來就生動許多,那雀鳥仿佛要振翅從畫中飛出來似的。
景明帝端詳了許久,才頷首道:“這幅畫確實很好,詩也相得益彰,是何人所作?怎麽沒有落款?”
聞言,容妃隻是搖首,道:“臣妾也不知,這可是花了好些錢從別人那裏買來的,特意挑中了這幅,皇上喜歡?”
她想到什麽,美目一轉,笑意盈盈道:“那臣妾就將此畫獻給皇上了?左右臣妾也看不懂畫,留下來反倒是暴殄天珍了,還是送給皇上這愛畫之人吧,您每日處理完政事,看上幾眼,心情都會變好。”
景明帝倒是沒拒絕,宦官恭恭敬敬地捧走了那一幅真跡,他又道:“你改日著人去問一問,這作畫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