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司棣的呼叫始終沒有被接聽, 司楮皺著眉說:“看來我哥那邊也遇到麻煩了。”
或許情況比他們這裏還要水深火熱……
蕭枕雲沒說話,他的眼底隻剩下眼前漆黑的盤山路,遠光燈照亮的距離好像就是整個世界, 他無數次險之又險地急打方向盤, 冒著隨時可能連車帶人衝出山崖的危險度過一個又一個急轉彎。
後麵的車緊追不舍, 但永遠無法趕上,幾道彎之後甚至還被甩開了一段距離。
蕭枕雲下肢癱瘓, 無論是偽裝的外表還是真實的內裏, 最相一致的就是他那懶懶散散與世無爭的模樣,永遠使用著安全自動駕駛技術, 就連司棣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車技很差。
誰也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副駕駛上係了安全帶的司楮還好, 頂多在自己座位上來回擺動,後排沒係的蕭家禮上下左右摔了個七暈八素,腿傷更是雪上加霜, 整個人就是安全乘坐車輛的絕佳反麵教材。
“好像快到山頂了。”司楮說, “後麵有另一條下山的路嗎?”
“沒有。”蕭枕雲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司楮、蕭家禮:“……”
“所以我們到了山頂之後……怎麽辦?”司楮補彈夾的子彈都戳歪了, “原地等死?”
“我可以拖延他們!”蕭家禮的自毀傾向慣來非常嚴重, 再一次提出了犧牲自己保全他人的方案。司楮趕緊義正詞嚴地拒絕他:“你不該這樣總是想著犧牲,我也絕不會放棄身邊的任何一位同伴, 蕭家禮, 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可是……”
“再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蕭枕雲忽然輕描淡寫地說,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凶狠的話語。
他那雙煙藍色的眼眸瞟了眼左側唯一的那麵後視鏡, 蕭家禮恰好在看後視鏡中的蕭枕雲, 猝不及防對上這道目光,感覺就像看到了冬日結冰的湖麵, 凍得他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