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忽然記起往昔盛開的櫻花林,粉色花瓣簌簌落下,沒有歸宿的落下,隻是落下而已。和五月盛開的大片的玫瑰。
以及,早上,在清晨摘下第一枝玫瑰送給他的男人。
說愛他的男人。
穆法硰……
穆法硰,這個刻進陸遠胸口的名字,陸遠咳嗽了一聲,胸腔鼓鼓……不知湧進去了什麽東西,酸的,辣的,匯成一團,扭曲的擠著。
耳邊響著,好似風聲,狼哭鬼嚎。
可陸遠,鎮定自若。他笑了笑:“對我而言,怎麽死去,和怎麽活下去同樣重要。”
“你瘋了!!”潘多拉眼睛裏好像迸出火花,他掙紮,如同案板上的魚,跳來跳去,最後卻不過是被人一刀斬下腦袋,血流滿案板……
“我沒有。”陸遠還似從前那般溫柔,說話柔聲細語,從沒有半點發火,脾氣暴躁。可他好像在熊熊燃燒……直到把自己燒成灰燼。
陸遠握緊穆法硰的手,溫柔的對每一個人說:“都走吧,快點走,離開這。”
舉著槍的保鏢們試探的去看穆法硰。
穆法硰很愉悅的笑著,揮揮手。
所有人都像……都像被海邊的潮,留在岸邊沙灘上奄奄一息等死的海中生物。但海水一旦將它們卷走,馬上又生龍活虎,投進海洋的懷抱。
在岸邊上停留的,注定是活不久的。
陸遠笑著對冷青說:“你也走,去吧,把我的狗……大白帶走,以後你照顧它。”
“夫人……”冷青流下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情感的淚水:“我不能走……不能……”
“為什麽不能?”陸遠語氣溫和,卻帶了點嚴厲,他笑了笑:“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的。隻有懦弱者才會結伴同行,快走,你留在這是為了什麽?”
冷青說不出話。
他下意識的去看穆法硰。
穆法硰隻是很著迷的去看陸遠,好像陸遠渾身,褶褶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