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硯, 你有才華本相承認,但有些鋒芒收著點,你應該知道什麽是投其所好, 這既是建議更是忠告。最重要的是, 不要讓他失望。”
這個他, 不用裴昱瑾多說,遲硯也知道指的是誰, 這段時間小王爺有多上心沒有人能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了。
即便是不為自己, 遲硯也要為能搏那人一笑而竭盡所能。“不必相爺提點這一句,遲某定不會讓他失望。”
遲硯抬眸, 眼中既有堅定更有一種對於裴昱瑾的挑釁, “相爺,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與你同台競爭了,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論傲氣, 遲硯從來都不輸給任何人, 他等著一天很久了。
少年人說話容易衝動, 對未來也總有一種過高的期許,裴昱瑾倒不見得真的會與他計較太多, 隻是問了一句, “這般自信?”
這話既是在問他有信心能在科考搏個好前程, 更是在問他能與自己爭搶沈聽瀾。
遲硯聽懂了他的話裏有話卻並沒有直接回應, 在一切未有定論之前言語都顯得太過蒼白, 剛剛那一句已經足夠表明立場,他不需要靠這個來爭麵子。
所以他隻說了一句, “勞相爺幫遲某帶句話給殿下。”
“說。”裴昱瑾背靠在車廂上並不好奇他要說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些保證, 沒意思的很。
遲硯的手已經撩起了車簾,隻拋下了一句就跳下去了,“勞您告訴他,遲某心悅於他。”
遲硯在人前很少笑,可此刻他的笑聲透過厚厚的車簾清晰明確地傳到了裴昱瑾的耳中,一隻杯子就這麽應聲而碎,帶起掌心的幾縷鮮紅。
但裴昱瑾的麵上並沒有怒意,相反唇角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上揚,就是這份笑中帶了很罕見的狠厲。
不過他並沒有下車,省的那些喜歡鑽營的會錯了意,影響科考的公正性,他們此番出行選的馬車也沒有相府的標識,除了一個麵生的馬夫就再沒有旁的隨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