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懷疑利維車禍撞壞了頭不是他的胡編亂造,而是確有其事。
“拿到駕照了不是嗎,”利維拍了拍擋風玻璃,“這不是給你準備好車了嗎?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考慮很周到?”
“……考慮周到?”安戎無語。他這叫“考慮周到”?他這分明叫“想太多”!
利維一揚下巴:“上車。”
安戎懶得理他,轉眼看向威爾:“威爾先生。”
威爾望著他,沒有開口,隻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安戎說:“他最近都這樣嗎?”
威爾露出疑惑的眼神。利維也不解地看著安戎。
安戎歎了口氣:“不太聰明的樣子,建議你還是早點帶他去看醫生吧。”
利維瞬間拉下臉來:“你說什麽?!”
“你說我說什麽。”
“你不說我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不是說了嗎?”
“你說什麽了?”
“我說你腦子有點不太聰明。”
“……你說什麽?!”
安戎:“……”
威爾:“……”
半眯著的琥珀色的眼珠露出危險的訊號,片刻後,利維無奈地發出一聲輕“嘖”:“對你好也不行?不識抬舉。”
“你離我遠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善意了。”
利維喉頭一哽,說不出話來了。即使他想若無其事地以一種嶄新的身份重新站在安戎的麵前,但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提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他在安戎麵前已經失去了信用值,被警惕,被放在對立麵上,短時間內是他沒辦法改變的事。
但那又怎麽樣呢?
不管安戎需不需要,他決定了的事,即使是當事人的安戎也不可改變。
他就是這種人。
即便他的所作所為已經給安戎帶來了打擾和煩惱,他也不可能就此罷休。他需要存在感,需要在安戎的人生中占有一席之地,或許他永遠都不會被安戎接納,他早在忘記安馨以至於往後的十餘年虛度中把自己活成了一具空殼,他認定安戎是安馨留給他的禮物,是唯一能讓他黑白的人生重新染上顏色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