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陽的腦海中, 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總有一種迎麵被人潑了滿臉黑狗血的錯覺。
並且突然想起一句話, 他跑, 他追,他們兩個都插翅難飛。
魔尊從前像塊不要皮不要臉的狗皮膏藥,現在變本加厲了。
沒有十年腦血栓, 真說不出這樣的話。
江暮陽心道, 魔尊居然還知道心髒是人體供血的部位,有點常識, 但不多。
可供血是供血,孕育是孕育,不能混為一談的。
那按照魔尊這種清奇又詭異的說法, 隻要身體裏有江暮陽的血,就是江暮陽的孩子。
那麽, 魔尊也曾經短暫地擁有過他的心髒,巧取豪奪了他的鮮血。
是不是可以說明,魔尊也算江暮陽的兒子了?
要是真的這麽論的話,那前世裴清身體裏, 也有江暮陽的血, 那麽裴清也是他的兒子麽?
不知道為什麽, 聽見了魔尊此話, 江暮陽原本覺得,自己應該勃然大怒的, 可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魔尊微微一怔,凝聲問他:“江暮陽, 你在笑什麽?事已至此, 你何不順從了本座?”
等江暮陽笑夠了, 他才正色道:“你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人偶終究是人偶,並不是真正的江暮陽,我不管你曾經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邪術,才創造出了胎靈,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隻是你在自欺欺人!”
頓了頓,江暮陽又道:“至於那顆心髒……也許,你當時並不知情,但不要緊,你現在知道也不遲,我本來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我來自於一個你從未涉及過的時空,那裏才是我真正的家。”
“若是按照修真界的說法,我從雲風時期開始,就是在借屍還魂。”
“所以,連身體都不是我自己的,更何況是區區一顆心髒?”江暮陽嘲弄地笑了起來,“我當初死都死了,我管你拿我心髒造血,培育胎靈,還是磨成齏粉撒陰溝裏,死都死了,誰還會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