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念一聽這聲音,這稱呼,即使不轉身,也猜到了來人。
她轉身,看著身後那人。
他今日穿著黃底繡金絲的長袍,頭戴玉金冠,腰佩瑞獸含珠香囊,手拿折扇,貴氣非凡,不是趙安明還能是誰?
薑念念有些驚訝:“我都裹成這個樣子你都認得出來?!”
趙安明衝她喊道:“仙子化成灰我都認得!”
他衝上來,本想給薑念念一個擁抱,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給隔開。
殷不棄的唇邊是溫和的笑意,身上卻散發出陰戾的森冷,恍如冬末湖畔裏的陰翳,沉沉地直往下坍塌。
趙安明打了個哆嗦,癟了癟嘴,不甘心地收回手,“仙子,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我很擔心你。”
“先不說這個。”薑念念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趙安明道:“仙子忘了?我家就住在不周城啊。”
薑念念恍然。
是啊,她好像聽趙安明提過。
日頭已是中天,幾人找了個茶館坐下。
那茶館老板一見到趙安明,眼中精光一閃,如同看到錢袋子一般,給眾人開了個雅間。
金色楠木的落地大窗,窗前墜著一層鮫人銀月紗,那紗價格貴在從裏麵看外頭看得一清二楚,而從外麵則看不清裏麵。屋子極寬敞,正中間擺著一個蓮花白玉台用來飲茶。
雅間價格昂貴,一個時辰便要花費三千靈石。
可趙安明二話不說從錢袋子裏掏出一堆靈石遞過去,花得半點不心疼。
趙安明倒了一杯花茶,給薑念念遞過去,“仙子,這是用九種花蜜熬煮的花茶,清香中帶著一絲甘甜,你嚐嚐。”
薑念念沒接,主要是旁邊的氣息太冷,她不敢接。
殷不棄笑了笑,從乾坤袋中拿出自備的茶具,仔仔細細擦了幾圈,然後才將壺中的茶倒入杯中,遞給薑念念,說道:“外麵的東西都不幹淨,念念隻吃我做的東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