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城的一天是從長街上散發出的各種食物香味開始的。
別莊內。
清晨的霧氣還未消散,薑念念翻個身,覺得少了什麽,摸了一圈,沒有毛絨絨的尾巴,也沒有令人窒息的束縛。
她睜開眼,殷不棄不在旁邊。
莫非……昨晚他的神魂又不穩了?
她穿好衣服尋了出去,走過長廊,在幽圃後的小石潭裏見到了殷不棄。
他閉著眼躺在水中,皮膚帶著病態的蒼白,唇若玫瑰,黑色的袍子被水浸濕,漂浮在水麵。
像個豔鬼。
她剛到石潭邊,他便睜了眼,裏麵盡是戾氣和危險。
可看向她的瞬間,又全部轉化為暖意,好似春冰初融,溫潤的倒映著她的臉龐,他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念念醒了?”
薑念念蹲在潭邊,伸出手在殷不棄臉上輕撫:“昨晚可是又疼了?”
“嗯。”袖子帶起水花嘩嘩地響聲,殷不棄伸出手,握住薑念念撫摸自己臉頰的手,輕輕磨蹭。
每次神魂不穩,身體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還伴隨著灼熱感。
“還疼嗎?”薑念念愈發地難過了,一想到他為了不吵到她睡覺,一個人跑出來在這裏呆了一晚,就覺得心密密麻麻的疼。
殷不棄道:“快好了,我再待一會兒。”
薑念念踩進潭水裏,伸手摟住殷不棄的脖子,把臉埋在他冰冷濕潤的懷裏,“那我陪你。”
殷不棄反手摟著她,一激動,頭頂驀然冒出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還隨著說話的語氣而一抖一抖:“念念,水裏涼。”
但薑念念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殷不棄的狐狸耳朵吸引,忍不住伸手去摸。
毛茸茸的耳尖在她的手觸碰的霎那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薑念念覺得那軟綿綿的狐狸耳朵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摸,她輕輕揪了揪上麵粉色的茸茸毛,又往那豎起的耳朵後麵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