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棄把蔫頭蔫腦的殷玄玊放在右臂上,抓著它的後頸,說道,“你既已入仙途,便該清心修煉,少去口腹之欲。”
薑念念心底咯噔一下,甚至來不及停步,剛站直,便看見殷不棄拎著自家雪白的團子,神情冷漠,抓著它的尾巴往下抖。
撲噠撲噠,抖出了好些麥芽糖,全滾落在地上。
狐飛霜隱隱聽到一個哼唧哭泣的幼音。
薑念念瞪著殷不棄:“你好端端的,惹他哭作甚?”
狗男人,果然是狗男人。
說的時候好好的,生出來了便如此對待她的兒子,果然當爹的不如當娘的會疼孩子。
殷不棄說道:“我在對我兒子表達關愛。”
薑念念一愣,表達關愛……
殷玄玊憤憤地小聲抗議:“娘親一天還能吃五六塊麥芽糖呢?為什麽我就不能。”
薑念念:“……”
殷不棄明顯遲疑停頓了片刻,隻須臾,他又斂了神色,告誡道,“一天一次,不能再多。你若還不知收斂,那便一次都沒有了。”
此時,狐飛霜恰好走進殿裏。
殷玄玊一看到狐飛霜,有些開心,眼角還掛著淚珠,卻伸過手去:“狐姨姨!”
“哎!”狐飛霜應著,伸手接過他:“我們團子還是這麽可愛呢。”
她悄咪咪往殷玄玊口袋裏塞了一把麥芽糖,小狐狸的眼睛裏頓時冒出亮光。
而薑念念和殷不棄卻直直掠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兩人。
一個是煤球,另一個是……殷辭?!
隻見那人一身玄色箭袖袍,高馬尾,金發扣,右眼一顆血色的淚痣,不是殷辭還能是誰。
“啊!”薑念念第一個出聲,不禁捂住嘴,眼裏有了淚光。
萬念交織,殷辭的眼眶不由得微微發紅,喉頭哽咽,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哥,嫂嫂,我回來了……”
殷不棄紅眸掩在長睫之下,像是浸了層潤光。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神情稍緩,“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