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中,停著一口棺槨,等待發喪。
旁邊站著的除了殷若虛和沈愈,也隻有院中的一些侍女。
再無其他人。
薑念念正跪在棺槨前,哭得傷心欲絕。
沈愈道:“掌門,已經驗過屍了……確實是死了,節哀。”
殷若虛看著棺內那人蒼白的臉,無悲無喜,擺了擺手,歎道:“人各有命,罷了,送到山下,埋了吧。”轉身離去。
日暮裏有一塊墓地,叫“青鳥塚”,凹凸不平,麵積甚廣,許多英雄的魂魄都安息於此。
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凡是日暮裏的弟子,隻要沒犯什麽大錯,都埋在這裏,立一塊墓碑,記下生平事跡。
薑念念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這掌門竟如此狠心,寧願將自己的兒子送到山下去葬著,也不讓他安息於青鳥塚中。
這是有多不待見啊。
“少爺啊,你帶我一起走了吧,我也不活了!”
本著演戲演全套的職業操守,薑念念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抬棺槨的時候,還死活抱著不準人抬,沈愈黑著臉上去拉她,輕聲道:“你再不鬆手,假死丹藥效就過了。”
言外之意,演過頭了。
“哦……”薑念念訕訕收回手,十個手指,指甲縫間都是鮮紅的東西。隱約看著像紅漆。
幾個弟子棺槨抬至山下,沈愈衝那幾個抬棺的弟子揮揮手,道:“這裏不用你們了。”
“是,聖君。”弟子們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離開了。
“嗷嗚~”煤球從後麵追上來,它這段時間吃得太好了,胖了一圈。
薑念念掀了棺材板,沒一會,殷離便睜開眼坐了起來,看來是藥效過了。
沈愈遞過去一個卷軸:“這是歸元陣的地圖。”
薑念念接過,道:“那司命道君……”
沈愈輕嗤一聲:“你們不用擔心時鏡那家夥,他兩年前不知怎的靈相突然不穩,似乎是受了反噬,前段時間又卜出冥煞怨種已經降世,靈力大損,至少,二十年之內是不可能再使用卜術了,除非他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