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回頭看他,嘴角帶著一絲殘忍而決絕的笑意,眼底出現癲狂之色:“殷辭,你那人麵獸心、豬狗不如的畜牲爹可是滅了我族上萬人呢,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放過他?你也太天真了些!”
“沈叔叔……”殷辭微弱的呢喃著,一雙眼沒了光,連那顆血紅色的淚痣都好像沉了一般。
煤球低低叫吼著:“嗷嗚~”
“別這麽喊我,我覺得惡心!”沈愈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而後粲然笑了:“你知道蘇姐兒死在我懷裏的時候我是什麽心情嗎?你知道我為了隱藏身份進入日暮裏花了多少心思嗎?你知道我為了讓殷若虛身敗名裂、血債血償付出多少代價嗎?!你不知道!”
“沈叔叔……我小時候練劍,總是……受傷,是你給我包紮……給我糖吃……你是我的……沈叔叔啊……”
沈愈一手揪住殷辭的衣襟:“殷辭,我以往對你好,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我無數次給你療傷時恨不得直接殺了你,因為你是那個人的種!你叫我沈叔叔,就跟我得謙恭地叫那畜生殷掌門一樣,讓我惡心!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他,我要看著他被人唾罵,看著他被千刀萬剮剁成肉泥!”
沈愈的眼睛被熏紅,越說越痛快。
外麵瓢潑大雨,敲在房簷上,劈啪作響。
殷辭臉色蒼白,被他晃得搖搖欲墜,淚如雨下,“……沈叔叔……對不起……對不起……你殺了我吧,我爹的債……我替他還,行嗎?”
又是一片死寂,屋內隻剩下殷辭低低的哭聲和外麵傾盆般的雨聲。
不知過了多久,沈愈終於一把推開殷辭,低低道:“我不殺你……但是殷若虛的命,我要定了。”
他沒有留下來吃飯,徑直上了樓。
“咕咕咕——”江子由的肚子發出一陣空響,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端起來碗,勸道:“師父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師弟,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