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風行和容運良回到辦公樓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兩人再次在樓下的公共椅看到了周航。
周航手機玩得忘我,容風行走過去往他屏幕上看了一眼,又是鬥地主。
“周航,怎麽坐在這裏?羊送回去了嗎?”容運良出聲詢問。
周航聽到聲音立馬站了起來,提起手裏的硬紙袋,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容風行還是容運良,隻好低著頭把目光聚焦到紙袋上鍍金的LOGO上。
等人的時候他就想好了一套周到的措辭,現在也隻不過是腹稿背一遍,但還是說得有點艱難:“這是方逸…方教授托我拿給容先生的,他不能親自送過來了,裏麵是給教授和師母的燕窩。”
伸出去的袋子遲遲未接,周航抬起頭,容風行也在看著自己手裏的紙袋,眼裏是讀不懂的情緒。
他的表情很平靜,也不發表意見,周航隻能煎熬地幹等著。
就當容運良要開口問話時,容風行卻先一步接過了袋子,低聲道:“謝謝。”
周航聽他道謝,心裏有一股又別扭又酸澀的情緒升起。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自私地希望容風行不要接這個袋子,但是就在剛才,容風行伸手拿拎繩的時候,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擦過了周航的手,他心裏作祟的情緒立刻沒骨氣地煙消雲散了。
“沒事。”周航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一邊的容運良,“那我就先走了,教授。”
容運良本還想叫他去辦公室說會兒話,聽到這句話隻好作罷,叮囑道:“路上小心點。”
等周航走遠,容運良滿眼複雜地看著容風行手裏的紙袋,歎了口氣問:“你和方逸到底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容風行看都沒看紙袋裏的東西,徑直把它扔進了公共椅邊上的垃圾桶裏,“他想踏兩條船。”
“什麽意思?”容運良迷茫。
他向來是不大懂年輕人的情感生活的,但也不代表他是一個老古板,就像容風行高中時對家裏出櫃,他除了失眠了一個晚上後也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