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是富人才有的專利,是非常奢侈的。應驕還要去工作,根本不會留給他多少時間自怨自艾。
而他也很快後悔剛才的失控,溫愉升這麽說也算他半個朋友了,而且就算他有了錢可以去請別的醫生,但據這段時間觀察,溫愉升無疑水平非常高超。
要是讓其他人來治療的話,肯定不會那麽盡心,也不會有特別好的效果。
但是他真的覺得每次被溫愉升親手的時候都特別奇怪,明明平時溫愉升都是光風霽月的朗朗公子,為什麽被那樣對待的時候他總是能感受到危險在逼近。
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即將會被扼住喉嚨的感覺,是……錯覺嗎?
或許他可以重金聘請溫愉升來家裏治病,也可以再把妹妹帶去醫院。但是溫愉升很顯然並不缺錢,大概不會答應吧?
算了不管了,他還是先去道個歉吧。
應驕緊張地撥打著電話,對方響了很久才接起來。
“不好意思有個緊急手術,有什麽事待會再說。”說完就掛了。
雖然聽起來還是很禮貌,但是應驕能夠感覺出來他語氣中帶著與往常有些微不一樣的冷漠與疏離。
要不是之前也算親密相處了一段時間,應驕還真發現不出來。
無論如何這次確實是他做得不對,怎麽著也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能獲得對方的原諒。
事不宜遲,應驕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趕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做一場緊急手術應該會很累吧,應該買點水還有便當……水果什麽的也買點?
應驕在醫院樓下的超市裏不停轉悠著,但是裏麵都是看望病人專門用的水果籃子,自己要是真買了這個送過去的話,怕是溫愉升再也不想原諒他了。
正在糾結著,他忽然感覺手臂上被人戳了戳,嚇得他差點要原地跳起來。
低頭看去,是一個灰撲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