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瀲看了眼顧霄,又看了眼羅燕,心知今晚有人要倒大黴,於是朝趙赫招招手。
“站那兒做什麽?這又沒你什麽事,我們回家吧。”
一句話給趙赫留足了麵子,趙赫的身影立馬變成了三個人中最挺拔的那個。
“好!我們回家!”
萬年喜也跟著站起來,直直路過姚永昶,半點眼神都沒給。
姚永昶突地紅了眼,喊了一聲,“萬年喜!”
萬年喜腳步一頓,卻沒回頭,晃晃悠悠往樓下走,姚永昶見狀立馬追上去。
“萬年喜!你站住!”他跑到萬年喜前頭,把人攔下,“我是你主子!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嗎?”
萬年喜低頭看去,半晌扯唇一笑,“是,少爺才是姚府的主子,我不過是個管事的,少爺有何吩咐?”
聽萬年喜連稱呼都改了,姚永昶一顆心涼了半截,卻還是強硬地質問,“你為什麽來逛花樓?你叫娘子作陪了麽?你跟她們做什麽了?”
萬年喜接連笑了好幾聲,反問回去,“少爺什麽意思?不叫我逛麽?少爺問這個做什麽?少爺現在什麽感受?”
說完沒等姚永昶回答,他自顧自說話,“少爺現在是什麽感受,我從前就是什麽感受。”
姚永昶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
是了,他從前比萬年喜還過分,京城的青樓楚館他是常客,隨便一個小娘子都能叫得上名,逢場作戲玩得過頭時,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也是少不了的。
若是萬年喜也像他這樣,整夜整夜不回家,他會想什麽?
他會想,萬年喜宿在哪個窯子裏?萬年喜又在跟誰調情?
他囁喏著,試圖為自己解釋,“我、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那都是假的,我就是去那裏寫東西,我一到晚上就文思泉湧,隻能宿在那裏。”
萬年喜很久都沒說話,就在姚永昶費盡心思找其他借口時,他緩緩開口,“你回回都是這麽解釋,我也早早便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去那些地方,這幾年……罷了,早知如此,當時何必要來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