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後,何寒的心髒跳動的頻率猛地快了兩下,一股激動的情緒從心頭湧起,卻又被他很快給摁了回去。
驕兵必敗,何寒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指尖點了點手機屏幕,睫羽垂下來,靜靜地思索自己該怎麽做。
他想要為周臨掃清障礙,周承際就不能再有周家的繼承權,同時他也不能再有威脅周臨的權力。
前者需要周宏偉對他徹底失望,後者則要讓周承際手下的成軒集團遭受重創,或者是換個CEO。
看上去,前者似乎更容易一些,因為不用費一兵一卒,隻要扭轉周宏偉的意誌罷了。
但實際上,這才是最難的。
周承際再怎麽樣,也是周宏偉的親侄兒,周宏偉可能會對他略施懲戒,但絕不可能完全不管他,任由其滑落深淵。
周承際如今的情況堪稱是四麵楚歌,也許再過幾天,周宏偉可能就會突然心軟拉對方一把。
周承際在自己的一堆固定資產裏,獨獨選擇賣周宏偉給自己的那套房子可能也是這個原因——他在提醒周宏偉,自己快撐不住了。
這是一種隱晦的示弱和求助。
所以他才這麽多天都沒賣出去,或許也是因為並不是誠心想賣。
何寒一下子便豁然開朗。
有這一層血緣關係和多年陪伴的親情在,周宏偉永遠不可能徹底放棄周承際,除非,除非他威脅到了對周宏偉來說更重要的人。
在周宏偉心裏比周承際更重要的人,顯而易見,是周臨。
何寒的目光閃了閃。
他忍不住站直了身子,嘴唇動了動,卻驟然被一旁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
“老板。”負責搬家的工頭走過來,操著一口大嗓門道:“東西都裝完了,俺們就先走了啊。”
何寒聞言走進去打量了一圈,房產中介也跟了過去對他道:“我一直在跟著看,沒剮蹭到什麽家具,手都蠻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