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萬分尷尬,溫暖坐在一邊,何青坐在一邊,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溫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是他年少的時候的小習慣,緊張,無措,不安的時候,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做起這個小動作。
隻是現在,和淩子健在一起之後,這個動作他都要忘記了,不曾想,今天,又下意識的做了起來。
“小,小暖!”何青咬著唇,歎息過後,頓頓卡卡的說:“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這些年,她隻是按時往銀行卡裏打錢,除了最後的那一通近乎於斷絕關係的電話之外,他們已經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說過話了,就是連年節都不曾有過問候的電話。
對於這個兒子,何青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抱有什麽樣的感情了。
剛開始的不喜歡,厭惡,後來的逃避,再到現在,這種麵對麵的尷尬,何青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次貿貿然的找上門來,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是不是應該的。
“挺好的!”溫暖低著頭,沒有去看何青,母親這兩字在別人的眼裏意味著的是一個溫柔的人,是一個心靈眷戀的港灣,可是與他而言,卻是陌生的堪比陌生人。
“那,那就好!”不知是說給溫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何青看著溫暖,聲音很低:“你,過得好就,就好!”
“嗬嗬!”溫暖突然就冷笑了起來。
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那種憋悶,那種不平,那種憤怒,在何青的這句話中爆發了出來。
過得好就好?
好一個過得好就好!?
“我過的好不好的,你們在乎過嗎?”溫暖直視著何青,這個讓他倍感陌生的女人,眼底一片嘲弄,沒有半點該有的母子之情:“當年你不管不顧的離開,你可知道,我在門口等了你三天三夜,最後是被鄰居送進醫院的。”
說起過往,溫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心痛了,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麽久,那麽久,久到他根本就不想想起來,可是,他還是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