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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墨遲鈍地回過神來,隨即白了臉色。
為了不讓硯池對自己產生更多的厭惡,他觸電般地鬆開了手,卻發現不能離開對方丁點距離。
喬墨的腰仍被硯池的手臂箍住,隔著單薄的夏衣,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硯池掌心發力時的熱度。
這是屬於夏日末尾的溫度,那熱騰騰的氣息像極了喬墨諸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喬墨不免喉結滾動,心中悸動,連發白的唇都重新染回了淡淡的緋色,直至蔓延於他的臉頰、耳廓、脖頸。
他那偏白的肌膚在眼下更是透如薄花,而他的心情也如春色中拂過的一抹掠影,燒過了一陣炙熱的紅,又接而落下寂寥的白。
“……”
喬墨說不出話來,近乎是麵紅耳赤地抬眸望向了硯池。
硯池問:“沒事吧?”
喬墨微啟嘴唇,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畢竟眼前的人是硯池,是一個連微信都吝嗇於回複他的人,卻在此刻道出了聽似關心他的話語。
刹那間,喬墨的睫毛難以抑製地顫抖起來,整顆心都開始往上飄浮,不受控製地做起與那夜相同的美夢。
正午的光線充足,整個食堂亮到讓人眼前發蒙。
撞到喬墨的同學被湯汁濺到了手,鬆開了手中盛湯的不鏽鋼碗,“丁零咣當”的聲音持續了很久,直至它快要消失時,它才跌進喬墨的耳中,回聲擾人。
地上全是四濺開來的湯汁,稀疏的蛋花和寥寥的紫菜裹著些許油,弄髒了硯池還算幹淨的運動鞋。
冒失的同學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沒燙著吧?”
硯池:“沒關係。”
隨後,硯池環緊喬墨的腰,穩當地將人往後帶了一步,在一處幹淨的地方駐足。
硯池的手這才鬆了勁兒,他又一次地低聲詢問:“有燙到嗎?”
喬墨沒能回答,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