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這個地方,民風淳樸到已經好多年沒人報警了。
榕城警察局近十年唯一一次出警,還是四年前,有兩個外地的黃毛小混混上門砸一家理發店,傷了人家理發師一根小指頭,被人家8歲的兒子追的滿街跑,最後沒辦法報警求助……
這事當年在榕城也算轟動一時,因為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孩子才8歲,又沒有傷人,隻做批評教育,那兩個黃毛小混混因為沒錢賠償理發店的損失和人家理發師的醫藥費,最後賣.身抵債,跟人家簽了十年的賣.身契,啊,不對,應該叫勞務合同!
接警的女警官登記了黎樂報的受害人姓名和地址,趕緊就給還沒上班的幾個警員打了電話,榕城還從沒出過這麽大的事呢!
……
墩墩兒聽見那“砰”地一聲踹門聲的時候,也被嚇醒了,坐起身來癟著嘴就要開嚎,可是轉頭一看哥哥的床鋪是空的,東張西望了會兒,然後手腳並用爬下了床,胡亂套了自己的皮卡去外套,等著自己的小拖鞋就往外跑,看見哥哥紅著眼睛站在電話機邊上,忙跑過去,仰著頭問,“哥哥,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墩墩兒去給你打他!”在墩墩兒的記憶裏,哥哥一直是個堅強的男子漢,自己還沒見他哭過呢,這次一定是被人欺負的很了。
黎樂低頭看著剛到自己腰間的小墩墩兒,蹲下身來,眼淚無聲地往下落,嘴裏不停地念著,“是哥哥沒用,是哥哥沒用!”向來堅強的黎樂,在見著黎離那一聲痕跡的時候,陷入了幼時的回憶無法自拔。
黎離身上被人肆虐過的痕跡使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當初父親被人欺辱的樣子,叫他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棄之中,明明,明明自己已經長大了,為什麽他還是不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哥哥!”墩墩兒不知道哥哥為什麽忽然這麽傷心,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隻有伸出了一隻小短手,輕輕拍著黎樂的背,“哥哥不哭,不哭,墩墩兒替你打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