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雪堆的很厚。皇宮裏大大小小的宮殿小徑都有專門的宮人清理了一地的積雪,唯獨,長樂宮沒有。
第一次進去那蕭索的宮殿,尚有一條兩個孩子自己掃出來的小道。第二次去的時候,原本那通向裏間的小道上,隻有滿地深深淺淺的小小的腳印。幾天沒有清掃了吧。
柳雲揚第二次見到君無言的時候,看著那孩子縮在牆角,無聲的哭泣。那個叫福寶的小太監沒能扛過那一場小小的風寒,六皇子,在這冰冷的深宮裏,從此,孤身一人。
柳雲揚把孩子抱進懷裏,聽著他壓抑的哭泣聲,心裏,仿佛被劃開了一個窟窿。
君無言哭了許久,睡在了柳雲揚的懷裏。柳雲揚把人輕輕地放到那簡陋的床榻上,看著這薄的根本無法抵禦一絲寒冷的破舊棉絮,解下了身上的鬥篷,蓋在孩子身上……
而後去了太子東宮。
……
柳雲飛不知正在與君無憂說著什麽,兩人臉上都掛著笑。見著柳雲揚進來,柳雲飛才斂了笑意問道,“你說自己逛逛,怎麽逛了這麽久,我都準備派人去找你了。”看了眼柳雲揚的穿著,又問道,“出去的時候不是讓你披了件披風的嗎?”
在長樂宮確實待的久了點,柳雲揚訕訕地笑了笑,“讓哥哥擔心了。”太子在場,他也不好說見了六皇子的事情,隻好說可能落在路上了,柳雲飛搖搖頭,說了句,“怎麽跟小孩子似的,衣服還能丟了!”
君無憂從主位上起身,走到兩人近前,對著柳雲飛道:“雲揚年少灑脫,你別太拘著他了。”
“畢竟是你教出來的,性子還算沉穩,不會闖禍的,放心吧!”
“真不知道是你弟弟還是我弟弟!”柳雲飛失笑,覺得太子殿下對自己弟弟太慣著了。
“好了好了,雲揚難得進宮一趟,別被你哥哥嚇著了!”對著柳雲揚安撫了一句,君無憂又對柳雲飛說,“無妨,有本宮在,你兄弟二人在宮裏不用太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