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言離席的時候沒帶任何隨從,包括福寶。
是以當本就沒什麽酒量的皇帝陛下一個人在玉階上吐的昏天黑地時,沒有人知道。
晚宴上一杯酒下肚,空空的肚腹已經不太舒服,此時晚風一吹,頭昏腦脹,再一口辛辣包裹唇舌,還未下咽,已經讓君無言腹中翻江倒海,扶著牆,恨不得將五髒六腑都給嘔出來。
福寶好不容易在長樂宮的宮門口尋到了皇帝陛下。舒了一口氣,可再一看陛下的臉色,慌地忙過去扶起君無言。
“陛下,您的臉色難看的很,奴才這就宣太醫!”一邊把君無言扶進殿中,一邊喚了小太監請太醫。
君無言沒攔著福寶,他覺得難受的緊,頭暈的仿佛飄在雲端裏,暗暗地想,自己的酒量竟如此差?一杯就倒?
不僅頭暈,冷汗還順著額頭往下滴,臉色蒼白如紙,嚇壞了福寶。
太醫來的時候,君無言還在吐,腹中空空如也,隻能嘔出些酸水,更是難受了。
今日宮中當值的太醫,醫術最好的已逾花甲之年,背著藥箱氣喘籲籲地跑進長樂宮,一搭上君無言的脈,登時驚地瞪圓了雙眼。
年輕嗜血的帝王,竟被他診出了喜脈。他這是說還是不說?
雖然對自己的醫術一向自得,此時卻有些懷疑自己竟是年紀大了不成?脈都能診錯了?
這要是說出來,陛下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推出去砍了?
確認再三,確是喜脈無疑,老太醫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十分為難。
“有什麽話,說就是了!”君無言看著太醫這副樣子,很是不悅,有什麽不敢說的。
“陛,陛下應當無恙,隻是,隻是腹中胎兒……”
“你說什麽?”君無言陡然升高的語調嚇得老太醫以頭搶地,“陛下恕罪,老臣醫術不精,許是診錯了,陛下還是請院正大人來診治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