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容華用盡全力控製自己不要做出什麽出格之事, 磨著牙緩慢道:“您該少說話,多休息。”
君尋哼笑一聲,並不打算聽他的“建議”, 反倒調整姿勢, 換了個話題, 神情懨懨:“我們是在去皇城的路上?那小哭包怎麽回事?”
容華盯著他觀察半晌,確定師尊真的隻是好奇, 對那少年並無什麽興致後, 這才不情不願地開了口,解釋道:“他叫聞鹿, 自稱是秋水宗弟子……不隻是他, 還有另外三人,長明宗的雲江與雲河、玄極宗的懷惑,也跟來了。”
君尋興致缺缺:“跟來作甚?排隊來給我暖床麽?”
容華:“……”
他咬牙切齒:“他們說, 見識了您在繁城城牆上的退敵之力, 心中已將您奉為神明, 願意追隨您——”
少年說著, 故意捏了捏君尋細弱皓腕,見那人眉梢一跳, 這才繼續開口, 頗有些不太高興。
“師尊……您招蜂引蝶的本事真是一流。”
君尋默了默, 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從前扮演各類角色時, 他的力量強度都會隨著世界限製改變, 除卻碧霄界被六道封神印影響無法估計外,即便是如今到了這個自成規則的小世界, 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靈氣不多, 強者自然也少, 相對地,君尋自身力量也被壓縮到了一個相對較低的程度。
……身體素質也不例外。
君尋憶起昨日城牆之上肆虐的蕭瑟秋風,大抵明白了這一身風寒高熱的來源。
追隨一名動輒風寒高燒的病弱凡人,似乎不是什麽好選擇。
君尋又開始困倦,仙脈在甘涼靈氣的洗刷下前所未有的熨帖,似乎連令人暈眩頭痛的高燒都消退不少。
他唇瓣微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無法抗拒地再次陷入深沉的睡眠。
見君尋說著說著竟又睡著了,隻好歎了口氣,傾身為他將被角掖好,又盯著對方被高熱熏紅的昳麗容顏看了一會,旋即輕歎一聲,開始闔目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