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恒在外麵的車裏坐了一個上午,車載的煙灰缸裏已經滿是煙蒂,最終他還是沒有上去,他靠在靠背裏,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的都是他父親死後主治醫生的話,沒次想起來心中都是一片冰涼
“你父親這心髒病也有些年頭了,一直都是我經手治療的,你也節哀吧。”
那主治醫生也有些歲數了,彼時他剛剛回國,沒有幾天父親便去世,那主治醫生也不忍過來安慰他。
“大夫,我爸這些日子情況怎麽樣?怎麽會突然就…”
“他的心髒病雖然偶爾會犯,但是總體控製的也還是可以的,我聽說你們家公司之前出了些變故,他按時來體檢的時候我還格外留心,怕心髒出問題,但是那次的體檢結果心髒情況並沒有加重的跡象,後來又過了半個月他在公司發作被送來醫院,情況才有些惡化,不過應該也還在可控範圍,但是前天他可能是受了刺激發作太急了,這才…”
“不過心髒病尤其是你父親那種程度的,就是定時炸彈,這種事或許誰也避免不了。”
他後來查過,那天上午顧寒確實去過他父親的病房,他走後不到半小時他父親就發病了,此後再沒有別人進去過,這件事不可能和他脫得了關係。
這幾年之中他手下的是言氏之前的團隊,他慢慢明白當初顧寒為什麽要收購言氏了,在商言商,一個創新能力有限,跟不上劇烈科技變革幾乎沒有更好的發展前景卻還有幾個拿的出手的技術的公司,很難能逃脫被收購的命運,即便顧氏不出手也會有其他的公司來收購。
當年的言氏氣數已盡,這是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但是為什麽?他父親已經同意出讓公司了,顧寒為什麽還要逼死他?
顧寒為什麽是你?為什麽偏偏是你?言恒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這一晚顧寒還是沒能出院回家,下午得時候他的心率飆升,直到傍晚也沒能降下來,林宵執意不肯讓他出院,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意外,後果他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