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顧寒微微低頭斂了眉眼,五年過去了,再有一年多就可以看到成果了,心中說不清此刻是什麽心情,若說他對言恒是求而不得的不舍和眷戀,那麽對沒有機會看見中芯站在人前問世就是壯誌未酬的遺憾吧。
半天他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對麵的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縱使現在都安排妥當我也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我會盡力的。”
會盡力的活下去,活著看到言恒能站在這個領域的巔峰。
“雲禮,我答應你會堅持到最後,但是手術的成功率隻有三成,所以我剛才說的話還希望你能答應。”
有些事並不是他能控製的,命就是,那不是他堅持就一定會有好結果的,所以他必須將該做的打算都做好,否則就是到了他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天,他也不會心安。
江雲禮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知道顧寒的情況比較嚴重,但是怎麽也沒想到手術的成功率會這麽低,微微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明白他的想法,有備無患,換做是他也會做一樣的打算,半晌他才終於點了頭,嗓子有些沙啞應了一句
“好。”
他會幫他守著中芯,等到言恒真正能夠接手的那一天,他也真的希望言恒最後不是從他手裏拿過中芯,而是這人親口告訴他,那個從未公開,代表國內最前端芯片技術的中芯集團承載著什麽。
“好了,吃飯吧,這頓我請,隨便點。”
顧寒笑著推了推菜單,江雲禮無奈歎了口氣將菜單給了一邊的年輕人。
這頓飯顧寒隻喝了點湯,江雲禮也沒有比他多吃多少,那幾個特色菜恐怕也就陸勉享受到了。
出了飯店顧寒上了車沒有回家,而是給律師打了電話,直接去了公司。
陸勉推著江雲禮出來,抱著他上了車,自己也坐在了車後座,他看出來身邊的人心情不好,從飯店出來,除了和顧寒道別的時候是淡笑著的,之後就一直很沉默,他知道顧寒和江雲禮是多年的朋友,剛才他也聽出來顧寒要做的手術風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