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太子殿下如何有此一問,程興還是如實道:“臘月十三。”心裏想著,太子殿下該不會如話本子寫的那般,睡了一覺,就失憶了吧。
程興小心翼翼盯著有些失常的太子殿下。
“十三……”洛雲朝聞言喃喃自語,忽然間悲從中來,抱緊了手裏的被子,“哇”地一下,哭得好大聲。
底下站著的三人驚呆了,互相望望,都是不知所措。
“殿……殿下,您這是怎麽了?”程興問得誠惶誠恐,太子殿下怎麽瞧著,跟瘋了一樣?
問也問不出來,程興無奈,隻能讓兩個人在這守著,自己找何伯去了。如今府裏頭就隻有何伯能做主了。
未幾,何伯推門而入,程興緊跟其後感歎了一番,這老頭腿腳還真利索,而後就見著太子殿下哭得都抽抽了,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簡直沒眼看啊!
何伯詢問怎麽回事,三人皆是搖頭,無奈之下,何伯便問具體發生了何事,聽到太子詢問今夕何夕時,何伯明白了。
沉聲歎息了一番,何伯解釋道,“昨夜,是玄槿頭七。”
自出事那夜算起,昨夜剛好第七夜了。太子殿下該是念及此,傷心呢。
果然,聽了何伯這話,剛剛平靜了些的人又是哭嚎起來。
聲音之悲切,語調之絕望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如此場景,隻能讓人想到慘絕人寰四個字。
然而,斯人已逝,生者當節哀啊。
“殿下,玄槿及那十一個影衛皆是為殿下盡忠,死得其所,給他們,立個衣冠塚吧。”何伯勸道。
太子殿下遲遲不肯給玄槿立塚,就是無法接受他已經故去的事實啊,如今發泄了出來,也好,老憋在心裏也不好,容易出問題,萬一想不開怎麽辦。
可洛雲朝連連搖頭,“不,嗝~不要。”
“阿槿肯定生氣我沒,嗝~沒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