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昊愣在了那裏,他想到了上輩子的蕭衍,是不是上輩子的這人便是因為放不下他放不下江山而做了和如今一樣的決定?
半晌之後他聽見了自己幹澀的聲音
“若是,若是不割開傷口徹底清理餘毒會如何?”
張林小心地措辭
“這餘毒短期並不會致命,但是會一點一點消耗身體的髒器,最後…”
這話沒有說下去,隻是屋內的人都知道未盡之言是什麽。
蕭衍冠玉一樣的麵容沒有分毫的波動,對於這個結果他也並非第一天知道,蕭雲昊看了看那人仿佛玉雕一樣的不變容顏。
曾幾何時在他的記憶中的蕭衍也是一身白衣甲胄飛揚恣意,他帶他偷偷出過宮,去郊外騎過馬,喝過京城街邊的大碗茶。
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便再未見過他穿過白衣,終年不變的是深色的朝服,臉上也再沒有了肆意的笑,目光深沉讓人再看不出了心中所想,他熟悉的那個少年將軍終究變成了大梁的攝政王。
他上輩子對這人的怨懟或許也是因為他讓那個少年將軍消失了吧,漸漸的蕭衍這個名字變成了身邊朝臣上書中所言的功高震主,恐將不臣的模樣。
而與那時不同的是他已不是深宮中十幾歲的小皇帝了,他曾真正的成為了天下之主,他明白了那個位置的身不由己,也明白了縱使是皇帝也很難真正做到獨斷乾坤。
大梁立國不過幾十年,世家大族的根基並沒有被動搖,還有內閣的老臣都並沒有那麽好相與。
從前他隻看見了朝中有個攝政王,卻從未想過若不是蕭衍擋在他的前麵,那麽他隻怕再無“親政”的機會了。
“張太醫的方法以後再說吧,你隻管開方子,其他不必再管。”
蕭衍的聲音和平時並沒有分別,張林卻猶疑著不敢定。
“不行,這事兒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