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戲的大人又是厭惡又是急躁,拉著自家孩子往回走:“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一些麽,你怎麽這麽不聽話!他可是個不祥之人!”
三五成群的大人聚在一起,指指點點,那些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爭先恐後的飛進沈坤的耳朵裏:“他阿媽本就是個不祥之人,原本是要去祭河神的,沒想到竟然活著回來了,還大了肚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一個婦人滿眼鄙視和諷刺,之前她家男人竟然偷偷背著她給那女人和孩子兩張餅:“你說的對,長了一副狐媚樣子,一個眼神都能夠的那些漢子口水直流;我還聽說,她在祭河神之前就已經不是幹淨身子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漢子做了這樣的事情。”
“這可不好說啊,這野種聽說三月能爬五月能走七月能言,不一定是個人啊。聽說他出生的那一晚,他們鎮子死了好多人!”
“他總是喜歡一個人自說自話,我前天還在村頭的枯井處看到他對著一口井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那人指了指腦子。
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整個小院子一片死寂.....
那口枯井是他們用來拋棄死胎或者沒有長大的孩子屍骨的地方......
‘咚’的一聲,那個婦人的額角被一顆石子磕破了一個窟窿,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沈坤小小的身體站在遠處瑟瑟發抖:“你們不允許說我的阿媽!!她是最好的阿媽,你們不可以說她!!”
稚嫩的孩子不會學著大人那樣言辭激烈不堪入耳,隻能一遍遍的讓他們閉嘴,用自己的力量來對抗那些凶神惡煞的大人。甚至還把手裏的石頭丟向了對方。
“你這——”婦人想了想,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沈坤,最後也隻能作罷,隨手抄起身邊的掃把瘋**打他,惡狠狠道:“趕緊跟你那狐媚子阿媽滾出我們村子,村子裏不要你這種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