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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莊打出來的招牌是一魚多吃,都是東墟江裏的撈起來的新鮮河魚,味道鮮美,入口即化。
路易對魚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準確來說,他對大多數食物都這種態度。好在他常年沒表情,別人也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討厭。
老二無疑是吃得最歡的,周歌要了一紮啤酒,幫老二把瓶蓋撬開,哥倆舉著瓶子對吹。
老三吃飽喝足,摸出根棒棒糖咬在嘴裏,眯起眼看著周歌和老二對飲。周末許多人都會選擇到霞湧、積翠這片山裏度假散心,是以,這個點人流量大,路易透過窗戶能看見街上人來人往,無數掛著外地車牌的車子在這條路上呼嘯而過。
他們選的這個位置靠牆,整片牆都是玻璃,上麵貼著一些紅色大字,寫著什麽種類的魚多少斤。畢竟山腳下,也不指望裝修多豪華,用老三的話來說這些裝修都是虛的,隻有物美價廉才是真的。
路易的目光穿過玻璃牆,落到那排樹上。
他的不對勁連周歌都注意到了:“小路怎麽了?”
路易收回視線,拿起筷子夾魚,搖頭說:“沒什麽,你們繼續吃。”
這一頓飯就吃到七點半,周歌和老二喝得酒意上頭,整張臉都通紅,路易吃得七成飽,便放了筷子。老三倒一直在咯吱咯吱嚼棒棒糖。路易起身付了錢,坐回來問他們還要不要添些菜。
老二大手一揮:“再來一斤小黃魚。”
周歌一巴掌糊上他的後腦勺:“還吃,今天晚上你就在山底下躺平,別爬山了,你這都增重多少斤了?”
路易悶得慌,他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酒味重且喧鬧的環境,看周歌和老二還有繼續對吹的架勢,他道:“我出去吹吹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從江邊向外看,起伏的青山漸漸消失在雲海裏,就連盤山公路都像是通往雲巔。路易忽然想起幻境裏的那棵樹——姑且將那次神奇的經曆叫做幻境,那棵樹頂天立地,樹椏邊都纏繞著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