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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一到家就沐浴洗漱,穿著浴袍、發絲濕潤地走出淋浴間。陸吾蹲在淋浴間外,探頭探腦地張望,遠遠看去就是一團灰色的大毛球。
路易一看陸吾那樣子就樂了,忍不住調侃他:“我隻聽說過家養貓會擔心主人淹死在水裏,沒想到貓先生也這樣嗎?”
貓先生滿臉絨毛,自然也看不出害羞了沒有。他跳上淋浴間邊的酒櫃,矜持地半坐著。他看見路易漫不經心地為自己倒上一杯鮮血,發絲上的水滴落下,順著鎖骨而流,沒入浴袍中。他故作鎮定地用爪子撓撓酒櫃上疊放的桌布,看著路易的脖子,覺得喉嚨有些幹渴。
路易抿了一口羊羔血潤潤嗓子,他的嘴唇也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
“貓先生,阿柳那件事,和他的靈魂有關係嗎?”
心髒劇烈地疼痛,去醫院卻什麽都查不出來,那就不單純是身體原因,而是更玄乎的靈魂上的問題。
陸吾也一下從綺麗的幻思中抽出身來,他琢磨著謝柳生的陳述,想從裏麵梳理出一條線來。謝柳生這個人本身就很奇怪,他的“氣”幹淨而潔白,作為一個成年人,擁有這樣的“氣”顯然不怎麽正常。
偏偏他的“氣”在幹淨潔白的同時又中正平和,一方麵代表著他這個人再正派、再坦**不過,沒有一丁點歪心思,從不幹壞事,值得信賴;另一方麵則意味著,他的確是人,而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謝柳生的靈魂沒有根,尋常人的靈魂如果沒有根,是沒辦法活下來的。”陸吾看著路易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但是他活下來了,那就說明一定有什麽東西代替了靈魂的根,讓他活了下來。”
路易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你的意思是,如果他離開廣都,那代替靈魂的根的東西就無效了,所以他才會心髒疼。”
陸吾讚許地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