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吻一觸即分,像極貓尾掃過他的臉頰。
路易在塔中住了一個星期,將所有手記、手劄都翻出來一一讀過,除去隸書,便是拉丁文與希臘文,路易並沒有係統地學過後兩種文字,隻能囫圇吞棗看個大概。老維克多十六歲之前都是與司馬致、陸吾一同生活,這毋庸置疑。
許多手劄都是沒能寄出去的書信,相隔千年,仍然保存完好。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那隻金色的鳥,陽離。
有時他走出高塔,眺望無邊無際的花海,心頭卻一片荒蕪。時至今日,他仍不知司馬致與善逝因誰而死,細枝末節的記憶倒是從夢中拾了起來,可最為重要的片段至今不知不知在何處飄**。
“貓先生,那次在冥土,你和監兵君……”路易穿行在花海中,翻過小山坡,俯視山坡上白雲般的羊群,鹹腥的海風拂麵而來,路易眯起眼,迎著金色的陽光,吐出心底埋藏已久的疑問。
白虎跟在他身後,倏地聽見這聲音,不由得停下步子,“嗯?”
“解開九陰君的封印,卻讓我兩次消失在你的麵前,”路易低眉斂目,看不出情緒,“你記起多少來了?或許不止於善逝有關。”
陸吾沒搭話。
“陸吾,你快些記起來吧。”路易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偏頭,笑著說,“我想看你像以前那樣活潑。”就算喜歡拆台,愛湊熱鬧,潑冷水,甚至還有孩子氣的調皮,那是是生機勃勃的陸吾,無憂無慮。現在的陸吾說話溫言細語,似乎被什麽東西嚇怕了一般,他不願看到陸吾這般模樣。
白虎怔忪,抬起的前爪許久沒有落地。
路易的臉在陽光中變得模糊,恍惚間,他看見路易眼角閃過一點紅光,那一瞬間,他像極了善逝。
“好。”陸吾聽見自己這麽回答。
維克多總抱怨自己養的那群羊時不時就突破圍欄、糟蹋花田,卻還是樂此不疲地放羊,地中海的陽光燦爛而不熾熱,濕潤的海風撲麵而來,花香開始在空氣中飄散。路易躺在草地上,暫且忘記前世今生,沉浸在花香與陽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