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軒隻能扶著江雲禮起身,車禍導致的脊椎不完全性損傷雖然讓他保留一些感知,但是經過兩年複健也不過將將能站起來而已。
站起來的瞬間江雲禮就要往前倒,夏宇軒忙扶住他,隻是這樣一來便沒辦法再撐傘,深秋的雨水寒涼的厲害,打在身上冰涼一片。
江雲禮勉強站穩就扶著墓碑一點點跪了下去,他腿上受不住力,彎曲到一半就幾乎是硬生生砸在青石板上的。
夏宇軒知道勸也沒有用,再著急也隻能在身邊這麽半攙著他的胳膊。
“二老放心吧,陸勉很優秀也很努力,他用兩年的時間就修完了大學的課程,去年九月開始讀研究生,這月初他拿到了雲通的實習機會,雲通是如今最先進的光刻機製造公司,他很厲害。”
江雲禮的語氣含著一絲笑意,還有些欣慰,他的腿上還保留了冷熱的感知,青石板上的寒氣和水汽透過褲子的布料傳了上來,已經廢用的雙腿有些發抖。
“江總。”
夏宇軒手上微微用力就想將人扶起來,這樣下去非**不可,隻是那人卻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他想做出國內自己的光刻機,很有理想,我與他通過郵件,在雲通半年的實習結束他會繼續回學校讀書。”
“畢業以後他會回國來,我會盡可能照顧他,請放心吧。”
說完以後,他費力的俯身,對著墓碑磕了一個頭,腿上僅剩的直覺已經隻剩下了冷和疼,腰背俯下去便起不來,他雙手撐著青石板,由著夏宇軒扶了一把手臂才直起身來。
雖說順從了老人的心願,但是沒能讓陸勉見到僅剩親人的最後一麵,他到底還是心裏不舒服的,這便算是代那孩子給長輩盡一點孝心吧。
這番折騰他身上早已沒了半分力氣,由著夏宇軒半扶半抱的才坐回輪椅上,西裝褲外已經濕透,雙腿無意識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