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護工將江雲禮抱到了另外的**,動作麻利地換了一套被褥,清理了方才的東西,整個過程江雲禮都沒有絲毫的表情。
隻在護工重新抱著他回到**的時候出聲
“把窗戶打開。”
護工有些遲疑,現在可是十二月末,正是冬天,剛做完手術的人怎麽能吹這大冬天的冷風,看他不動江雲禮又重複了一句
“打開。”
聲調沒有升高,但是卻帶著壓抑的冷靜,小劉最後還是去將窗戶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轉身給江雲禮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做了這行多年,照顧江雲禮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病人的情緒這樣積累下去對身體才是真正的沒有益處。
江雲禮躺在**,手臂都被放到了被子裏,閉上了眼睛,眼睛閉上其他的感官就會異常的敏銳。
整個病房之中隻有窗口的一點兒風聲,其餘像是深潭水一樣死寂。
空氣中幾乎已經不容易被人察覺的異味兒還是時刻在刺著江雲禮的神經,一直過了快二十分鍾,病房裏的溫度明顯降了下來小劉才試探性的出聲
“江先生我去關上窗戶吧,這冬天的風還是挺涼的。”
他見江雲禮沒有反對才去關上了窗戶。
陸勉一直坐在門外,他知道這個時候江雲禮不叫他進去他最好不要進去,他隻能等著那人的情緒平複下來。
江雲禮就那樣平靜地躺在**,腦海中思緒萬千,甚至有些自嘲,嘲諷方才他舉動的懦弱。
他其實早已和這具身體和解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這個身體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已經和陸勉領了證,結了婚,彼此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之前他也接受了他的貼身照顧。
但是這樣的場景,這樣最無力無能的一麵,在麵對陸勉的時候他終究沒辦法坦然接受。
“江先生,走廊裏挺冷的,小陸先生隻穿了襯衣恐怕會冷,我叫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