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禮說到底是個很堅強豁達的人,當初出了事他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但是畢竟事已至此,日子勇還要過下去,那段時間,恢複,複健一樣一樣,好多東西他都需要從新學起。
說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那段時間真的算得上是他三十多年來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了。
他出了這樣的事,江家裏難免有想混水撈魚的人,他隻能忍著身上的不適壓著江氏一眾的人,甚至白日裏事情多的他根本都無暇顧及受傷的事。
隻有到了晚上,所有的人都走了,病房裏隻剩了他一個人,他才會靠在**盯著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發呆。
那一年陸勉剛剛出國一年多,年輕人基本適應了國外的學習生活,江雲禮現在還記得就是那個時候陸勉在郵件裏提到他要做國內自己的光刻機。
江雲禮好多時候晚上睡不著就會和陸勉隔著一個太平洋互相發郵件,因為時差,這邊的夜裏剛好是陸勉那邊的清晨。
男人拍了拍身邊還沒有從方才震驚難過得情緒中走出來的年輕人
“你還記不記得你出國一年多那時候我們都聊些什麽?”
陸勉微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話題,低頭想了一下
“那時候我應該是剛剛跟著教授進實驗室,我那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國內外在芯片領域得差距有多大,您也說過一次您來M國的談判不順利。”
陸勉又頓了頓才又開口
“我那時候每天早上起來就是看和您的郵件,會和您說說一天的時間安排,那個時候我以為您是在加班。”
那時候幾乎每天早上起來江雲禮都已經回複了他上次的郵件,而且回郵件按照國內的時間來算,應該已經很晚了。
江雲禮也想起了年輕人那時候每次都勸他晚上要早點休息,不要一直忙著工作,他此刻輕輕向後靠在輪椅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