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常年練舞的沈絨,憑借一人之力將所有行李搬上七樓,依舊累得全身發軟。
更讓她無語的是,進門前最後一趟紙箱沒抱穩,直接砸在地上給砸開了口,被她勉為其難一塊兒帶來的舊照片報複一般散了滿地。
之前逃避了半天的親密照當場全給揚了出來不說,一些更私密更親密的,全都沒羞沒臊鋪了滿地。
累得雙手叉腰氣還沒喘勻的沈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行吧,希望這些照片能給新家辟個邪。
小一居合同上寫的是五十平米,估計還是硬撐出來的建築麵積,使用麵積沈絨體感沒她以前的臥室大,也就四十平。
沈絨看著客廳的顯像管大屁股電視,再看看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鬆木小床,她比誰都明白這屋子性價比不高。
但它離腫瘤醫院很近,方便她去照顧她媽,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沈絨沒多少隨身行李,值錢的賣了,不值錢的丟了,費勁搬過來的都是有紀念價值的舊物。
除了盛明盞那堆不好處理的“遺物”,其他親友的禮物和音樂劇相關的重要記憶,都是沈絨打算百年之日抱著一塊兒火化的。
沈絨將那些辣眼睛的照片一張張拾起來之後腰都麻了,黑著臉將它們和“積雪”一塊兒塞到衣櫃的最裏麵拉倒,眼不見為淨。
這屋全北朝向,暗廳,陽光是奢侈品,暖氣片還是老式的,半死不活散發著一點兒溫熱,整個屋子被強烈的陰冷感和黴味籠罩著。
沈絨在忙裏忙外地收拾,熱出了汗但手腳還是冰冷的。
小命從客廳慢慢溜達到臥室,再跑到漏水又烏漆墨黑的衛生間門口看了幾眼後,回來乖巧地臥在沈絨身邊。
“怎麽了?房子太小,沒地兒給你皮了?也好啊,以後你就給我老實點。”
沈絨將小命毛茸茸的長嘴握在手裏搓了兩下,小命乖乖讓她搓,抬起眼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