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沈黛好不容易在沈絨的幫助下從衛生間掙脫出來,翻江倒海的身體總算暫時恢複了一些平靜。
和這一年來的每天一模一樣,沈黛耗盡所有的體力和病魔搏鬥,早早就想睡了。
沈絨將她抱上床,大冬天的弄了一身汗。
她真的很納悶,同樣是女人,為什麽盛明盞力氣就能那麽大?能輕輕鬆鬆將沈黛抱起來。
其實沈絨因為練舞的關係,力氣已經比一般女人要大了,可和盛明盞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沈絨洗漱之後,躺到沈黛身邊。
她特意選的一居套房,省錢不說,也方便她照顧沈黛。
這些日子以來,她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和媽媽同床共枕。
不同的是,當初是沈黛照顧年幼的她,現在則是倒過來。
沈黛處於將睡不睡的邊緣,沈絨看著被夜燈柔和的光線覆蓋了臉龐的母親,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沈黛似乎要睡著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事,睜開眼看向身邊的沈絨。
“怎麽了,看我幹嘛。”
沈絨撐著腦袋側過身,專注地看著沈黛,對她笑。
“你想跟她去就去唄,她也是你女兒,我不吃醋。”
沈黛一句都沒說沈絨都明白,想笑罵一句,渾身又疼得厲害。
“真沒事,明天你跟盛明盞去看醫生吧,她是真心實意照顧您,比我能幹,我放心。明天我得去排練,咱們能度過難關全靠這部劇,簽了合同我盡量不拖人後腿,不然我也想一直陪著您。明天下午三點應該就結束了,一結束我就去找你。”
沈絨感覺自己就像是哄小孩似的——雖然她從來沒哄過小孩,甚至沒哄過任何人。
不過她也不是對怎麽哄人一無所知。
隻要學著以前盛明盞對她溫柔的縱容就行。
“媽沒事,你不用惦記,忙你自己的事去吧。隻要你不因為明盞的事心裏有疙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