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已經將生意全都轉回了國內。
除了地產,劇場經營和音樂劇製作是她最操心的部分,畢竟她現在還是半個外行。
長街是龐大的商業帝國,所有行為歸根結底是商業行為。
沈黛最了解她家那高傲的女兒對商業行為最是不屑一顧,同時也是一竅不通。
沈黛從離婚之後就沒少擔心,如果自己不給沈絨留下點什麽,她勢必會因為對音樂劇的追求和爛脾氣,得罪光所有合作夥伴,最後落個餓死的下場。
雖然這想象多少有點誇張,可為孩子謀劃前路是所有家長的本能。
安真劇場就是沈黛為沈絨鋪的路。
隻要安真劇場在,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她的寶貝女兒就能在這片小天地裏肆意地做喜歡的事。
不在乎別人的碎語,不必考慮市場,不在意票房。
不為五鬥米折腰,永遠有個人樣。
如今要唱音樂劇的女兒又多了一個,沈黛自然得想得更遠,籌劃得更多。
沈黛看了盛明盞的演出,驚歎她的確遺傳了上一輩的藝術細胞,和小絨在藝術上又特別投緣,這可是她們家的大好事。
沈黛仿佛看見長街即將冉冉升起一對耀眼的雙子星。
兩個孩子都要成為音樂劇演員,她感覺自己肩頭的擔子更重了些。
沈黛結束海外的生意,就是打算回國好好賺錢,好好經營安真劇場的。
加上這幾年越來越疲憊,連軸轉了兩天就開始頭痛,夜也熬不住,沈黛覺得自己是真老了,時常會夢見曾經的離婚大戰,夢見默默為她撐傘的女兒。
對於沈黛失敗的婚姻,沈絨一個字都沒有抱怨過。
即便她沒辦法向別人一樣擁有完整的家庭,童年也是在繁重的學習和課業中疲倦又枯燥地度過,可她沒有說過沈黛一個不是。
記得那年沈絨練舞摔斷一條胳膊,去醫院治療的時候,疼得臉色慘白卻閉著眼,沒發出一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