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之夜,終不平靜。
在這皇城,天子帝都,洶湧的暗流將多少風雲變幻無聲無息地吞沒……
“你親眼所見?”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殿中顯得突兀,一盞明燈置於桌旁,在紅牆之上映出兩個身影。
“是,奴才親眼見到顧將軍被人引路從秦王府出來,還穿著夜行服。”
朱衣薄衫的少年,麵上帶著黑色的狼牙麵具,此長刀攜身,單膝跪地,麵對上位者很是恭敬。
而他說的正是今夜從秦王府離開的顧傾寒。
“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一身暗金長袍繡滿了精致的團花龍紋,深紅革帶束於腰間,勾勒出修長勻稱的身姿,此人正是夜帝,秦知夜。
而那少年便是皇帝專屬的暗衛,也是殺樓在東鏡的另一半勢力,隻是已經與之前的殺樓有所區別。
“奴才告退。”
少年起身,一瞬之間便消失無蹤。
暗衛走後,秦知夜看著窗外被月華照亮一角的樓閣,許久未語。
深邃的眸注視著宮牆內的事物,眉頭皺起,顯出些許愁緒,作為一國之主,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他才能閃現這些隻屬於他自己的情緒。
做皇帝,被壓抑得太久,做每一件事都離不開算計人心,他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如今連唯一的暖意也無了……
半晌,他將手中的信件拆了開來,看著信中所言眸色越深,也越來越冷。
看來有的事的確是要提前準備了。
“常越。”
開口喚了一聲在殿外候著的常越。
常越打開門,快步到了殿內,踩著薄底靴,聲音輕得幾近於無,隻見他停在夜帝三步之外,弓著身道:
“皇上,有何吩咐?”
秦知夜回頭,背對著燭光看不清他此時的麵容,見他動作,像是從懷中拿出了什麽。
“你親自走一趟,把這個交給天橋胡同裏賣酒的趙師傅,一定要隱秘,不得讓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