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品言是從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小時候的記憶總是圍繞著母親的啜泣,和父親喝醉酒以後的酒臭味。
他那個時候即使還很小很小,卻也知道,父親家暴了自己的母親,母親的眼睛總是腫著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原本美麗可愛的女人,被自己的父親用暴力揍成了一個怪物。
後來雙親也算是和平的離婚了,陸品言被判給了母親,母親再婚後,和陸品言的關係一直不親不遠,不尷不尬。
再和繼父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便自然而然的和陸品言疏遠了,等到回過神,才發現一年可能給陸品言打不過三個電話。
但陸品言那個時候已經成年了,在一所學校裏當高中的美術老師,這活其實比較輕鬆,工資也完全夠陸品言一個人花,陸品言已經挺知足的了,也能理解母親的不容易,但無論如何都已經和母親親近不起來。
母親似乎也明白,兩個人後來就幹脆不聯係了。
陸品言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傷心失落,因為他心裏有個難以啟齒的秘密。
他有受虐傾向,這簡直讓他惡心自己,明明母親因為暴力受了這麽多傷害,他卻喜歡別人粗暴的對待自己,下賤透了。
所以陸品言一直沒有實踐過,隻是按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偶爾實在壓力大時才看一下這種題材的片子解壓,看完以後又唾棄自己。
他畢竟是老師,不可能讓別人發現他的癖好,但因為自身的靦腆溫柔性格,在學校裏是出了名的好說話。
“小陸老師!拜托拜托啦。”韓老師一臉誠懇:“就這一下午不行嗎?”
即使陸品言再好的脾氣都有些生氣:“昨天你就是這麽說的。”
“這不我女朋友……想我了嘛”韓老師有些下不來台:“反正你那麽閑,也沒什麽事做。”
陸品言心中燒起一股火,把教案拍在桌子上:“我下午答應了劉老師幫他看著軍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