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瑟的手指落在秦進脖頸上,他的手指那麽涼,涼得有些讓人有些心碎。他像是在撫摸,又隻是輕輕下滑著,沒有情|欲。
秦進幾乎快瘋了,惱人的把全身的血液都煮熟,煮得咕嘟,咕嘟響。他聽見自己下咽唾液的聲音,從喉嚨,幾乎一瞬,就掉進身體裏去。他不敢去看方瑟,隻能盯著自己的影子,影子在黃昏下,越拉越長,詭異的扭曲,糾纏進紅色的光裏去。方瑟的頭發,散在他的鼻尖上,他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冷冷的……帶著冰的味道,秦進偏臉,幾乎哽咽的從喉腔發出快與欲的共鳴,身體是軟的,被激化,扭曲的將腿打開,分開,再糾纏到方瑟腰上。
方瑟在吻他,痛楚從秦進的身下刺過來,那樣的痛,魚溺水的痛。他將秦進融化,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下來,逐個細致的親吻。
秦進因痛而呼,也因快樂。他情不自禁,伸手摟住方瑟,方瑟的臉,被鍍上一層玫瑰的顏色,愛欲的紅,方瑟隱忍的盯著秦進的臉去看,好像因承受了巨大的快樂而痛苦,那麽痛苦……
秦進去舔舐方瑟的嘴角,方瑟的汗水順著臉頰黏住了頭發,秦進的眼睛忽而就眯起來,方瑟的汗水進了秦進的眼球,沙粒般磨人起來,好癢……卻腫熱著的痛,秦進什麽都看不清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一張網,就這樣籠下來,像捕魚,又像獵食,皮膚上的每個毛孔,都火辣辣的刺痛。
逐漸,背後,肩胛骨,慢慢的收緊,放開,刺出些毛絨絨的羽,驚呼一聲,喊裂了肺,叫壞了嗓子。好像就突兀長了一雙翅膀,頭暈目眩,意亂神迷,去了另一個世界。
很遙遠的世界。
那裏天和海,是連在一起的。雲都落到海裏,魚都在天空上遊,鯨龐大的身軀,發出的聲音,是一道又一道彩虹,太寂寞了,令人感覺全身發痛的冷,實在是太寂寞了,太令人……難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