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兀自站著,看著那黑色的轎車,獨自悵惘了一會。他是從沒見過方瑟大聲說話的。
又看看身邊安靜坐著,等著方瑟的尤莉。安東尼心裏生起一陣唏噓,蹲下來摸了摸尤莉的頭,尤莉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溫和的看著他,舔了一下安東尼的手指。
安東尼朝尤莉笑了一下。心裏悄悄想,以前哪有過這樣的事,方瑟哪有忘記過尤莉,他是個有資本,朝三暮四的男人。身邊從沒缺過朋友,可哪一位,都沒使方瑟忘記過他的白犬。
方瑟成了有血有肉,不太聰明的男人。
安東尼這樣想,輕輕笑了下。從兜裏拿出一袋包好的小肉幹,拿出喂給尤莉吃。
車裏。
秦進用手捂著,哭紅了眼睛。他手朝上,自然將衣服也拉上去,隻露出一截白色的腰肢來,肌肉線條像玉石裏含的紋路,很好看。
方瑟看了一會,才將目光移開,卻不和秦進說話。
秦進也不和方瑟說話,他跟個孩子似的哭得可憐,偏著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抽涕的身子一動一動的。
有點滑稽的可憐,卻挺能討起男人的保護欲。
方瑟看他,忽然用手去摸秦進的臉,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秦進不拒絕他的親近,隻紅著眼睛,可憐的望他一眼,埋怨嗔怪也有,更多的倒像是盼著方瑟來哄他。
方瑟笑了一聲,問他:“好端端的,又要哭,哭成了淚人,我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還是你天生愛哭,哭是你的興趣?要是這樣,我也不管,任由你哭個痛快就是了。”
秦進怒瞪他一眼,不惹人恨,卻叫人心癢。他那一眼,別具風情,男人的魅,倒是摻雜了萬般欲望,像織了一張密密的網,很結實的要把方瑟兜進去。
他那雙含著水意的眼睛,實在漂亮得像一汪湖。鼻子尖紅了一點,嘴唇也抿住了,他對方瑟說:“你讓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