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短信通知早上十點才發過來,叢安河看到具體約會地點,有點意外。
他衝了澡,毛巾搭在肩上,三兩下擦著頭發,敲響戚不照的房門。
走廊很安靜。
三聲過去,沒人開。
叢安河遲疑片刻,抬手又敲了三下。
裏麵終於有了動靜。戚不照隔著房門開口,聲音很近。
“門沒鎖,進來吧。”
生物鎖麵板亮著顯眼的綠光,是暢通無阻的信號。
“好。”叢安河按住把手往前一推,果然順利打開臥室門。
屋裏沒開燈,窗簾半拉,門開的一瞬灑進走廊的光。戚不照坐在門後的全身鏡前,露出側臉。
他下頜線深刻漂亮,長發微亂,盤在發頂,正扯開繃帶給脖子纏上。
叢安河看清人,抓著毛巾的手忘了放下。
“我……”
戚不照短促笑了下,食指抵在唇邊“噓”了聲:“把門關上,外麵太亮了。”
叢安河很快反應過來。
戚不照沒纏繃帶,屋內環境昏暗,攝像頭未必拍得清他的喉結,但現在門大敞著,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叢安河快步邁進去,用後背把門抵上。
“謝謝。”戚不照說。
開門的時間不長,卻足以讓叢安河看清戚不照長時間不見天日的脖子。
喉結,清晰利落的胸鎖乳突肌,以及幾乎埋了半邊脖子,延伸到頸後的疤痕。
就一條,但非常深,說得上慘烈。
他很快避開眼,礙於位置敏感,沒問戚不照要不要幫忙,隻說:“不客氣。”
戚不照卻不樂意消停,伸伸手。
“叢老師,幫幫我。”
土匪。
叢安河這樣想著,卻自發站到戚不照身後。
戚不照把成卷的繃帶遞給他,他又從左手過到右手,最後又塞回戚不照手裏。
叢安河沒在他傷口上多做停留,是戚不照先開口問:“不是規定約會之前不許見麵,你主動來找我,不怕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