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楷還沉浸在剛剛突如其來的情緒裏，等到回過神來，聊天記錄已經走了幾十頁。
他懶得往上翻，平時聊天也很少發言，默默潛水才是王道。
關了QQ，槍王往椅背上一靠，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然後再關上，再打開，屏幕的光熒熒亮著，周澤楷的表情有些茫然，握著小小的方塊，卻不知道自己拿出來是想幹什麽。
江波濤在他旁邊坐著，自然察覺了動靜，眼神掃過去，剛好看見還未滅的屏幕，葉修的笑容模糊在手心的熱氣裏，漸漸熄滅了。
兩個人在情侶餐廳吃完飯時拍的照片，周澤楷高了一點點，從後麵抱著葉修，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兩個酒窩陷得極深，和平時的靦腆相比，這笑容稱得上是燦爛了。
葉修也是笑著的，眉眼舒展，不知是燈光太曖昧，還是兩人的神態，都給了照片永恒的錯覺。
“隊長？”江波濤輕聲叫他。
周澤楷重新坐直了身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分手後悔了？”
江波濤是知道兩人分手的，甚至還是周澤楷先提出來的，現在也沒過去多久。
葉修答應了。
“不。”休息時間結束，槍王打開訓練軟件，繼續做剩下的練習。江波濤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再詢問。
失戀這種事，除了本人，任何人的開解都是沒有用的。
周澤楷操縱著角色上下跳著，躲過障礙，把那一天的場景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他說了分手，葉修什麽反應都沒有，隻是把小號身上的一個裝飾性的戒指摘下來，用包裹發給了他。那些藏在心裏的話，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甚至沒有一句詢問，為什麽。
“戒指你收好，小周，我先去做個任務。”
“見一麵？”周澤楷問他。
隔著耳機，聲音都失了真，混混沌沌搖散在耳畔，信息卻清楚地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