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愉悅的心猛然一顫,呼吸跟著停滯,俞燁城攥緊拳頭到指節發白,忽地轉念一想,如果皇後病危,宮中不可能如此安靜。
手掌微微鬆開劍柄,但已經在指腹上擠壓出紋路。
來人趕緊繼續說道:“孫奉禦看過,並無大礙,隻需靜心休養一陣時日。”
俞燁城稍稍鬆口氣,回頭看一眼官署大門。
甪裏大夫一再叮囑晉海川不能大喜大悲,必須保持心態平和。
俞燁城道:“閱武山莊和鏢局有消息了嗎?”
來人道:“已找到幾個人,但甪裏大夫的師兄依然沒有下落。”
俞燁城道:“加緊找,錢不是問題。”
來人遲疑,“俞將軍,找了這麽些時日,花費巨大,您……”
俞燁城道:“就算花光須昌侯府所有錢財,變賣宅子,也要找到可以治好他的人。”
來人聽了,有些動容。
一開始傳聞冷漠無情的俞將軍和一個浪**子好上了,出雙入對,形影不離,談論起來大多帶著鄙夷和看樂子的心態,有猜俞將軍什麽時候厭倦的,也有猜那浪**子使了多少下三濫手段的。
如今看來,人家是真心愛慕,相互扶持,是越看越覺得般配,甚至沒覺察到兩個男人在一起很古怪。
“是!”他堅定的應下。
俞燁城來到貞觀殿,聽見聖人正與朝臣們商議為太子擬定新的諡號,一張張灑金白紙鋪滿禦案,聖人左看右看,為難的很。
談有禎氣定神閑地等著,直到聖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趕緊裝作抹眼淚,作傷心狀時才十分體貼的說道:“聖人,追贈一事即將昭告天下,且距太子殿下的陵寢完工尚有數年光景,臣認為不宜操之過急,不如細細琢磨之後再確定。”
聖人艱難地忍著打哈欠的衝動,點頭,“愛卿說的有道理,今日先散了,我再想想。”
“臣等告退。”眾人行禮,依次退出貞觀殿時,或多或少偷偷地吐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