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告訴我,為什麽要冒充別人的筆跡嗎?”晉海川問道。
“會。”
晉海川轉頭就跑,他本來就打算去貞觀殿。
俞燁城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陰影裏。
不知道穎王在東宮安插了多少眼線,也不知道孟棋芳是不是真的如表麵一樣悲痛到舊疾複發,他此時此刻能信任的依然是晉海川。
已經讓晉海川模仿過一回太子的筆跡了,那麽就再信任他一次好了。
但願他不會讓他失望……俞燁城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這裏藏得不單是他們的信物,還有一張紙。
當他發現這篇文章的時候,驚訝之後,想把太子所寫的這份好好珍藏起來。
太子的東西,他有的不多。
多保存一點,也是多一份念想吧。
俞燁城又望向殿內,羅行洲的麵色陰沉的厲害,扶著皇後肩膀的手在一點點的下移,隨時會搶過那篇文章,燒了。
他眯起眼睛,死死的盯住羅行洲的動作。
羅行洲的耐心消失的很快,如毒蛇一般盯著皇後,“燒了吧,母親。太子畢竟還年輕,想法難免單純天真了些。您送人去伺候,他會感激您的愛護之情,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皇後緩緩地眨了好幾下眼,才反應過來,“您是說川兒會理解的?”
“是啊,”羅行洲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點頭道:“太子一向最敬重母親了。”
皇後又看看手裏的文章,“這個傻孩子……”
她緩緩地伸出手,紙張離火盆越來越近。
羅行洲激動的眼睛發亮。
就在火舌即將舔舐到紙的時候,忽然一聲脆響,緊接著火盆竟然傾倒了!
燒紅的碳與紙灰傾斜一地,旁邊的宮人慌張地護著皇後往後退。
羅行洲也隻能假裝保護皇後,退到一邊,含恨看看皇後手裏的紙,再看看掙紮幾下便熄滅的火苗了,心中陡然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