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
“嗯?”晉海川不明所以。
俞燁城垂下眼簾,“一會兒在各處走走,查看情形。”
“好呢。”晉海川用扇子點著下巴,眼下的那顆淚痣讓他笑得風流中帶著狐狸般的魅惑。
俞燁城收回視線。
晉海川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裏來回溜達,新奇的看來看去,盡管那些布置都是他熟悉的。
“這把劍不錯。”最後,他在擺著劍的架子前停步。
擺在最上層的劍,是他們五個互相幫忙,親手所鑄的五把劍之一。
晉海川握住劍柄,試著抽劍。
手指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剛抽出一寸,手臂牽引起身上的傷口發疼。
他鬆手了。
身後掃過一道厲風,俞燁城出現,按住劍柄。
“不要亂動。”
晉海川自嘲的笑道:“我現在啊,連劍都拿不起來,可亂動不了。”
但是,終有一日他會重新拿起劍……
他抬頭,對著俞燁城眯眼笑。
殺了他們。
俞燁城看著晉海川的笑容,敏銳的覺察到一絲殺氣。
麵前的青年消瘦如柳,滿身傷痕,需要一支拐杖才能支撐身體,一陣風便能將他吹走。
怎會有殺氣呢?
俞燁城懷疑是自己太想殺人而產生的錯覺。
他搖頭,“出去走走。”
“好。”
兩人出了龍武軍官署,走在漫長的甬道上。
一隊手捧文書與寶印的宮人迎麵走來。
為首的女官向俞燁城行禮。
晉海川認得此人是皇後跟前的尚宮秦氏。
再看後麵宮人們捧著的東西,明白了。
俞燁城忽然問道:“秦尚宮這是要往哪裏去?”
秦尚宮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愁霧,“皇後憂思過重,無力處理宮中事宜。聖人體恤皇後,特命張貴妃暫時主理六宮。”
俞燁城眼底掠過異色。
當年,張貴妃的祖父是宰輔,高傲的世家千金選入東宮,自以為必是太子妃。